朱学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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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学东,人民大学哲学系哲学学士。曾在北京印刷学院和新闻出版署服务,后出任过信息早报副总编辑、传媒杂志社常务副社长兼常务副主编、南风窗总编辑、中国周刊总编辑、新京报传媒研究院副院长。著有《黄金般的天空》和《江南旧闻录》系列。
他拥有才力犹可恃,不惭世上雄的豪气,不失努力尽今夕,老年犹可夸的执着。他既有黄金般天空的畅想,又有任其事的踏实。他是那个坚持我做不了黑暗里照亮别人的蜡烛,可自我举烛,照亮自己的前路,而不是靠别人的光芒来照亮的朱学东。
1985年初夏,一个懵懂的乡下少年踏入了人民大学的校园,憧憬着将要在这里度过的漫长而又短暂的大学生涯。在这几年里,朱学东收获了良师,结识了益友。
对于朱学东来说,来到人民大学是一缘分。朱学东有两位老师是人大校友,他们在课堂上带来时代前沿的知识,介绍当时有名的学者,为朱学东带来了关于对哲学概念的启蒙。填报高考志愿时,招生资料上人民大学排名第一,哲学专业也排在第一位,在老师的影响下,他决定摆脱熟人,毅然选择了陌生的人民大学,开启了人生新的征程。
朱学东说,在人大读书时,老师们的教诲令他受益终身,从班主任老师马俊峰到李德顺老师,再到论文指导老师李秋零等各位师长,都对他产生了深刻影响。他至今仍然记得一位老师在他的留言册上写下的这样一句话,口开神气散,可人总是要说话的。正是在许多良师的帮助下,朱学东从朴素的路见不平式的思维方式转向了真正意义上的思考。
有良师指路,也需益友为伴。朱学东的大学同学,虽然来自全国不同的省市地区,有着不同的成长背景,可大学几年相伴成长,使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朱学东说,我不仅学会了向自己的同学师长请教学习,也在不同的声音不同的立场里认识到自己应该注意的地方,就如以赛亚-伯林所说,学会从反对者身上学到东西。
在人大哲学系的学习生涯中,朱学东在阅读中投入了大量的时间,尝试着在书海里独立思考寻找自我。正是在这短暂的几年,涵养了他的人文素养,形塑了他的精神品格。正如他自己所说,今天我所拥有的学习能力、逻辑思维和辨析能力,我的自我反思能力,我对人的异化工具化的警惕等,都首先应该归功于人民大学哲学系打下的基础。
走入社会后,大学时期的收获对他产生了深远影响。朱学东脸上温和的笑容透着自信,这自信来自于对思辨的笃定,也来自于对事实和逻辑的尊重。正是这自信,让他拥有了表情独特的脸庞,让他得以敏锐体知着世间的冷暖,书写着人生的沧桑。
“过去这些年,换了许多工作,且大多是逆势选择,逆潮流而动,总是与时代潮流不合拍。”朱学东不无自嘲地说,自己的职业生涯从未准确踏上过时代的节拍——上高中时读了文科;法政开始流行时读了哲学,公务员热时当了老师,众人下海时考了公务员,别人打破脑袋想进机关时选择离开,证券市场衰退时做了以证券信息为主的报纸,互联网兴起时做了以平面为主的专业杂志和专业研究公司,移动互联时代到了都市报,他笑着说,我那口头禅是又晚了。
刚开始工作,朱学东在北京印刷学院做教师,教马克思主义,彼时市场模式刚刚兴起,人们的目光都在投向商业。90年代我国机关第一次公务员招考,朱学东通过考试,走上了新闻出版署公务员岗位,在工作中接触到了许多传媒行业当时最优秀的领军者。
00年,朱学东选择了离开机关,开始接受新的挑战。从《传媒》,到《南风窗》,再到《中国周刊》,最后选择《新京报》,对于朱学东来说,每一次转身都是一个新尝试,都会带来新收获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经历了创业失败的挫折,也体验了努力尽今夕收获的成功。
谈到面对挫折时的坚持,朱学东感叹道,或许在朋友和别人眼中,会习惯地认为,如我这样坚持的人,激情如永动机一般有不竭的力量。其实,这坚持,就似我们走夜路时会歌唱一样,更多是内心软弱时的自我鼓励。软弱放弃和享受是我们生活的常态,顽强坚持才是非常态,就如李健歌里唱的,有时,坚持是一种无路可退。
熊彼特曾说过,认识到一个人的信念,却又能毫不妥协地坚持它们,正是文明人有别于野蛮人的地方。通过挫折和挑战共存,朱学东小结了他在职业生涯中所秉持的原则,每一个行业所要坚守的都包括职业操守和专业能力,无论在哪个行业,无论做哪一块,都要投入很多时间去学习,自我提升,否则无法在行业内立足立身。
他认为,在媒体行业工作,就要努力做出回归常识、突出专业服务社会的媒体。首先要有充分的社会责任感,敢于为公众发声;其次要有强有力的团队,在团队里要形成平等团结的氛围;最后要培养年轻的媒体人,为年轻人提供充足的发挥空间。
有目标才有行动,朱学东说明了自己的奋斗目标。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,读1亿字的书,出版10本书,走2万公里路,抄万首诗,10年后,手抄作品送朋友能送得出手——向周作人学习,送朋友的,就送随手抄的诗词,送最好的兄弟姐妹的,就送手抄的自己作品。
天命之年,灵最接近自己渴望的样子,因为这个时候,人的体力、人生阅历以及其他状态在真正意义上,都是最饱满时,是思想最为活跃时。在这时,为了保持自由的灵,不仅需要时时自我激励、自我修炼,更要坚决抵抗住外在压力和诱惑,正所谓在最坏的时代,做最好的自己。在朱学东看来,人生就在于忠实自己且向内坚守。
忠实于自己,既是忠实于自己的信念,又是忠实于自己的灵。社会是复杂的、庞大的系统,所以个人无力改变世界,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建设自己改变自己,而这同样是意义非凡的,因为唯有个体的改变才能推动社会的真正改变。谈到这,朱学东分享了一位朋友对他的激励,哪怕所有人都放弃了,只要你一个人坚持在做,你的坚持就有意义,而且具有社会意义。
向内坚守即是自我建设。朱学东向来是一个自我要求非常严格的人,他非常自律。他说,当灵真正接近自己渴望样子时,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地保持下去。
朱学东以实际行动证明着他的坚持,抄诗、行走、读书他都多年坚持下来。正如他自己所说,让自己成为一道微光,即使不能照亮别人,至少也要自己照亮自己的前路,这些坚持对他来说不仅是自我清洗,坚定了心中的信念,也能影响身边的亲朋好友,甚至通过媒体带动各个年龄段的朋友共同成长。这是朱学东建设自己改造社会的自我认知。
“我不向往任何别的时代,任何恩赐的天堂不属于我。我愿意在自己的时代,在自己生活的地方,建设自己,用创造对抗破坏,为自己争得未来,哪怕这一过程充满艰辛,哪怕最终未必能来。”忠于自我忠于灵,向内坚守自我建设,守住自己所能珍惜和守护的世界。朱学东说,成为更好的自己,这就是人生。
朱学东还建议未来的建设者们,一定要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一方面,要积极参与社会实践,在实践里学会倾听,学会观察,学会平等对待所有人。另一方面,要多读书,多读好书,读书的意义和价值一定会在今后的人生得以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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