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器界千古之谜柴瓷
如今,柴瓷相关文献及考古资料虽不断充实,可人们对柴窑认识仍不够清晰。由于缺乏同代文献,且后代文献多为零碎记载,有的甚至相互矛盾,至今无法揭开其面纱,给世人呈现柴瓷真实面目。因此,柴瓷是宋代流传至今的一个美好传说。每谈到柴瓷,人们会立刻联想到其造型如何美丽,其色彩如何漂亮,可柴瓷到底是怎样的面目?柴窑址究竟在什么地方?仍是一个不解谜团。
柴窑瓷器简介
柴窑创建于五代后。相传,“柴”字源自后周世宗柴荣。以皇上姓冠之,意义不言而喻。在柴荣的授意下,柴窑出品的瓷器须得满足一个要件
-“雨过天青云深处,这般颜色做将来”。仅这些字,就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。
还有一种截然不同的说法,说“柴”字得名于泥做火烧的原料松柴。松柴燃烧时,富含的松脂会升华成一种气体,使被烧制的瓷坯缓慢升温,均匀受热,从而提升瓷胎品质。不管哪种说法,柴窑烧出来的瓷品青如天、明如镜、薄如纸、声如罄,光泽度莹光射目,光可却矢,釉面滋润细媚有细纹,为诸窑之首。
明代的《宣德鼎彝谱》提到六大名窑“柴、汝、官、哥、钧、定”,把柴窑列为第一,可见当时柴窑瓷器已经算上品了。所以,陶瓷业内皆知一句话:“柴窑最贵,世不一见。”在香港举行的一场拍卖会上,一件明嘉靖时期的五彩鱼藻纹大罐以几亿港元卖出,青花料仿佛从瓷胎里长出来一样,据说就出自柴窑。
至清代,柴窑几乎绝迹,就算有残片问世,却为天价。有个叫徐应香的人,收藏了一件柴窑小盂,色相鲜绿,质地轻薄,与“雨过天青云深处,这般颜色做将来”虚文相应。另据清宫内务府收藏记录显示,乾隆写过关于咏柴窑瓷器的诗,是否真有实物不知道,却可见柴窑地位。
到了民国,鉴定一件瓷器是不是柴窑,大抵是按照颜色来的。因为民国刊印的《增补古今瓷器源流考》上说柴瓷“青如天,明如镜,虽色光俱佳,而薄如纸一节已属不符”。袁世凯的郭管家曾以一处宅子、20亩良田换了一件柴窑瓷器,还不一定是真的。
到了今天,“汝、官、哥、钧、定”幸运地被并称为五大名窑,而柴窑则孤独地徜徉在历史深处,成为了传说中那一只缥缈的孤鸿。
柴窑瓷器的特点
柴窑瓷器具有特点、特征、特色“三特”之技。查阅和整合历代文献,有关柴窑瓷器的特点,其代表性的评论有如下诸说:
明天顺王佐《新增格古要论》云,“柴窑,其器天青色,滋润细腻,有细纹,逝世少见。”明张应文《清秘藏云》,“闻其制云,青如天,明如镜,薄如纸,声如磬。”清佚名《南窑笔记》云,“玻璃玛瑙诸金石烧结一处,因令作釉,其釉色青如天、明如镜、薄如纸、响如磬,”清陈浏(寂园叟)撰,“宋瓷中雨过天青一种,葱倩靓丽。”民国许之衡撰《饮流斋说瓷》,《概说第一》曰“宋最有名之窑有五,所谓柴、汝、官、哥、定是也”,柴窑,在河南郑州,即柴世宗所创也”。
综上诸家言说,柴窑瓷器可概括为“青如天,明如镜,薄如纸,声如磬”。
有关柴窑文献不得不说北宋欧阳修的《归田集》,其中记载:“柴氏窑色如天,声如磬,世所稀有,得其碎片者,以金饰为器。北宋汝窑颇仿佛之,当时设窑汝州,民间不敢私造,今亦不可多得。谁见柴窑色,天青雨过时。汝窑磁较似,官局造无私。”然而,经现代陶艺家刘良佑先生考证,此《归田集》乃明末文人编纂,不为欧阳修原作。故有关柴窑最早文献记载为明朝洪武年间周履靖《夷门广牘》所收《格古要论》,“柴窑器,出北地”之后,明朝王佐编撰的《新增格古要论》,将“柴窑出北地”修改为“柴窑出北地河南郑州”,使得后人对柴窑址认识迷茫。
民国时期,《古董辨疑》描述,“柴窑真器今绝不易得,瓷器以秘色为最古,次则为柴窑,而柴窑之特点,薄如纸为特点之一,此尽人所知者夫。近代厚如盆之康乾瓷器已极不易得,而谓薄如纸一碰即破,柴器尚能存至今乎。后周当国甚暂,所烧瓷器原即有限,而佳者更微,在宋时已极难得。”民国许之衡在《饮流斋说瓷》指出,柴窑“青中有细纹开片,见于豆绿色者较多。”根据现在“柴”款绿釉器实物标本,这类器物是明代制品,窑口待考。
柴窑从存世到窑址等问题一直在考古界、学术界争议不断,成为千古之谜,无人能解。目前仅据古代文献的不详记载,就妄谈柴窑,既不客观,又不科学。柴窑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一个非常复杂问题,需要人们不断地考证。
少数学者认为,柴窑就是宋代人所说的景德镇湖田窑瓷精品,该意见逐渐被广泛接受。有人认为柴窑瓷可能是河南影青瓷,还有人认为柴窑瓷是钧窑青瓷早期作品。2006年,在蓝田县吕氏家族墓地出土的一批精美的青瓷,有几件金、银扣瓷器,曾有人发文表示这批瓷器为耀州精品青瓷。可见在五代末期,耀州窑曾烧制出了一批精美的天青釉色瓷器的历史记载是可信的。有学者认为,五代耀州窑青瓷,可能是柴窑。当柴窑文化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,北京故宫博物院陶瓷专家吕成龙总结说,“通过实物对比和窑址考古发掘得出,在众多柴窑说法中,五代耀州窑釉瓷器精品与文献柴窑特征的描述相符合。”
很久以来,几乎没有人见过柴窑瓷器,柴窑址更成了千古之谜,甚至有人因此怀疑这仅是个传说。然而,柴窑既不是无中生有,又非史无前例杜撰。其青如天、明如镜、薄如纸、声如磬的描绘几乎尽善尽美地诉说了它迷人魅力。
在现实生活中,多数人没有见过柴瓷真正面目。人们从文献记载得知柴窑是五代青瓷一种,并没有那么神秘,或许被展览在各地博物馆,只因人们不识其“庐山真面目”而被命以他名。法门寺地宫秘色瓷使今人有幸一睹唐代秘色瓷真容。由于其存在少量缺陷(如不圆、底部起凸鼓、釉色不正等),因此秘色瓷没有想象得那般神秘。在越窑采用了特制的匣钵后,虽然其产品釉色有了长足进步,可烧造技艺决非一流。若柴瓷有机遇自地宫重见天日,柴窑之谜必将公布于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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