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July 16, 2022

南京投毒案

南京投毒案

南京汤山震惊宇宙投毒案,报道称42人死亡,可42是来得急去医院抢救无效死亡,那该有多少没来得急抢救死亡?

2003年夏,陈某购买了鼠药粉剂50克,且在其小店内做试验。后来陈某潜入他邻舍烧饼铺外操作房,将毒药投放在糖和油酥等原料内加以搅拌。凌晨,该店使用掺有药成分原料制成烧饼等出售,导致300余人吃后被毒,至少42人死亡。

上面这段源自网络,不敢苟同,以下是另一报道。

作者《南方周末》上海部记者

2003年夏一天清晨,南京汤山刘牧岗村的一条小路上走来了一个颤微老人。他一手柱着拐杖,一手提着烧饼。村里人很奇怪,因为这个老人经有一年没有到村里叫卖烧饼了。

男孩和自己的三个堂妹正在玩耍,闻到了烧饼的香味,他高兴地买了个。自己吃了一个,另外一个让三个堂妹分吃。突然,四个孩子全部倒下了血涌出嘴角,最后,一个也没躲过死亡。而这个老人消失了,再没来,而老人的烧饼正是从汤山镇的烧饼铺买来的。

这一天清晨,学校小卖部的贡某打开店门,听见学校里有惊叫声。她跑进学校,看到的是一片倒下来的孩子,三十多个孩子在地上滚爬,口鼻血已染红了水泥地。没有老师在,孩子们哭着抬着同学叫来马自达。同样是小卖部,工地上的小卖部老板发现,一大早五个民工摇摆走了出来,一个接一个倒在他面前。一个民工紧抓着小卖部的铁栏杆,瞪大了眼睛,喷着血倒下了。

接下来,更多的民工一个接一个倒下,难以计数的民工倒在地上,手里还有烧饼的余热。烧饼,一定是烧饼出问题了,当汤山人回过神来,才发现出大事了!

这烧饼在汤山镇无人不晓,是当地人公认的好烧饼,每天凌晨,铺子就营业了,每天要用上几百斤面粉。他的烧饼被供应到镇上的和盛园豆浆连锁店,五时后,有多个走街的小贩来买, 通过这些小贩和豆浆连锁店,烧饼被大量送入学校和企业,俨然是当地的烧饼脱拉斯

于是人们用最原始的方式通知着大伙,有毒,烧饼有毒。” 7时左右,当人们从和盛园豆浆店女工推的早餐车旁喊过时,直率女工来气了,怎么可能呢,我吃给你们看!” 她吃了一个烧饼,人渐渐软了下来死亡。看热闹的人们一哄而散,用最大的嗓门喊着,烧饼有毒!烧饼有毒!

汤山镇所有的交通工具成了抢手货。

倒下的民工被扔上了工地上的卡车,向附近的汤山医院开去。卡车拖着横七竖八被毒者来回跑了几趟,才将工地上的民工送完。此时的汤山医院已被人群占满。医院还没有上班,值班的医生和护士根本难以应付这场面。学校6名学生已死去,且不断地有人在医院里死亡。

人们开始拦车,有学生奔跑着到街上恳求小三轮车夫去救人,最早上街的一百辆马自达成了救人的主力有的运了五趟。从句容方向驶往南京的大客车被拦下后,有人冲上车去,将旅客拉下来,将病人抬进车内后,直接送往城里的医院。汹涌而来的被毒者如一股决堤的洪水迅速淹没了镇上的另一所医院,且随即开始向外围的麒麟镇医院和孝陵卫医院扩散。在救护车还没有赶到时,小三轮和出租车担负起了运送病人的任务。苏AT驾驶员车开到半途,倒在前座上的一名已昏迷的被毒者突然全身挺直了在剧烈抽搐时,手抓住驾驶员的右臂,大喊,你要干什么?!你要干什么?!” ,然后倒了下去。凌晨,慌乱改变了小镇的一切没有什么秩序,自发的营救以及口口相传的消息传播着没能改变事态发展的局面。此刻,孟某儿子正在菜场买菜,想起来丈母娘来家住几天,顺便到离菜场不远的烧饼店买了几个烧饼回去给老人当早餐。从镇里骑车回家还需半小时,可这已足够离开了此时的消息传播半径。结果,孟某被烧饼害死了,他丈母娘仍在医院抢救。

住在离菜场不远的戴某依然没有得到烧饼有毒消息,他吃着从和盛园买回来的一个烧饼,还剩下一个,问女儿要不要吃,女儿说早饭已吃饱了,戴某开始吃另一块,剩下四分之一时,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。在言家村,放假的一男孩和堂弟一块玩,村里一位常来贩卖烧饼的老人路过门口,男孩跑过去买了一个烧饼,拿了烧饼吃,他不幸死亡。

7时多,汤山镇里警笛声大作。烧饼店和豆浆店被封掉,镇上的自来水供应被切断。8时,宣传车在周边的农村响起了大喇叭—— 不要吃烧饼有毒。可此时距第一个毒发事件已有几个小时。

与此同时,沪宁高速和中山东路一线,市区所有的120都出动了。中山东路上,警车开路的120救护车不断呼啸而过,南京城的车停顿下来。最近的军区总院一度送来500名被毒者,因无力安排,立即让他们转院,于是每个医院都被车辆堵满了。启用了钟山医院、八一医院和鼓楼医院、工人医院和省人民医院等11所医院才吸完了被毒者洪流。

留下了200名被毒者的军区总院人数最多,此医生最初绝望也最大 。第一批送来的20名被毒者几乎全部死亡,一线医院因没有验毒设备,无法当场得出结论,医生面对四肢抽搐,同时口鼻喷血的病人一时难以应对。最困难的是抽搐病人,难以在呼吸道插管,很难同时解决呼吸与抽搐的问题。” 被毒者最大反应是抽搐,在医院,一位71岁的老人尽管洗了胃,可毒素已进入肝脏,整个床因为大抽搐在咯咯作响,老人在剧烈喘气。

不少抽搐者倒地后,用脚划着扇形。重复抽搐导致死亡。一些死者死在了医院台阶上,一位哈尔滨民工因剧痛咬断了自已舌头,当护士把舌头塞回,他已死亡。

9时多时,得到消息的家长和寻找亲人的家属陆续赶来,亲人的名字在医院里回荡。在汤山,从医院到镇里的路上人山人海。有人在放声大哭,在看到亲人尸体后,有人当场昏倒。

汤山卫生院收治了300人,尽管有一部分人后来转到市区,可还有11人亡,医院收治的85人死亡5人。截止当天晚上8时,死亡人数已达41 。此时有近千人被毒。军总院门诊大厅230多平米内堆满了被毒者,

从大厅到住院部长廊排满了被毒者,院广场也被起用了,停尸车载着蒙布尸体没有停过。死了20人后,运尸车换了一条秘密通道。从此军总死亡数字再没有正式透露出来。

各医院开始医药短缺,卫生局紧急调药。 事实上,医院对此无特效药,被鼠药下毒以后,病人不停抽搐和呼吸困难致死,不可能口鼻出血,可这次被毒者却出现大面积人群口鼻眼喷血,专家怀疑这次毒鼠药可能是复方鼠药,这是一度从市疾病控制中心传出此说法的原因。仅军区总院就有数百名医护人员投入抢救包括80高龄的黎介寿院士, “这不是说专家医生越多越有用,关键是抢救时间。” 该院一位医生认为因抽搐引起的呼吸困难,只要导致脑细胞缺氧三分钟,脑细胞死亡不可复原。这时即使恢复心跳,病人还是可能成了植物人。在抢救时,医生主要用药让病人解缓抽搐,同时供氧洗胃,而挂盐水也仅是设立一药物通道,不是最佳良方。因此还有大量病人昏迷。在最早一些人死亡后,死亡数是稳定了,可在昏迷期的病人状况一时很难好转,而孩子有可能影响其智力。

在半夜,记者试着进军总院,在独立老楼,多位警察看守着,同时有七位公安巡逻。在一些特殊人员帮助下,记者终于设法进入大楼采访家属。所有护士对记者提问保持沉默。

在这控制下,连病人家属也不能再进入,因此抢救的结果,在短时间内无法知晓。这是引起广泛猜测的根源。

当晚6时,记者来到汤山。汤山已有很长时间见不到雨水,可从当天下午开始,飘起了细雨,气温似乎在骤然间降至了冰点,劫后余生的人们蹲坐在家惊慌不定。在汤山中学门口的传达室里,桌上摊着在市内各大医院的学生名单。该校共有80多名学生在这次事件被毒害。一位女青年一言不发,默默翻看名单,刚翻了几页 ,眼泪就流了下来。在一间亮着灯光的小吃铺里,王老板刚从八一医院赶回来,他的姐夫在上午被抢救刚脱离危险。在医院门前,仍然不断有人冒雨赶来寻找亲人下落。没有找到人的亲站在门口发呆。

当新的一天来临时,街上人们三两聚在一起,互相打听着熟人的消息。有关被毒死者,各说法迅速地开始在民间流传,各消息莫衷一是。记者想知道答案,为了寻找死难者家属,在乡间小路上,记者坐着机动小三轮挨村挨村地打听。记者和多位死者家属见了面。在言家村,父母呆坐在家,男孩已死去。堂弟大难不死,可他似乎还不能懂得死的含义,却知道以后再不要吃烧饼了。从六合到汤山来打工的赵某亲属坐在地上,一边喊着赵某名字一边哭号, 你是来打工的,不是来送命的啊”。

在刘牧岗,本文开首提及受灾最重的家属精神恍惚蹲在地上,被记者请坐在凳子上,没有说到几句话,身体往下坠,弓着腰,抱着头,又蹲了下去,无法再讲诉。他自己的孩子和另外两个弟兄的孩子们都已死亡。孩子死去几天了 ,家长还紧攥着他们的书包,仿佛能抓住什么。记者见到的几乎所有家属没有展示出特别的悲情,他们很少讲话,对来客很少注意 ,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们的情感形成了真空,没有东西去填补,没有东西去释放。一家未来都放在独子身上的小镇居民,失去了孩子,父母们年龄已大,灾难抹去了家的未来,改变了小镇的社会生态,形成了特殊的无后人群。

根据各医院的死亡数字,死亡人数在60人以上。可由于抢救情况封锁,此后死亡人数无法证实。外界所传死亡上百说法,本报未能证实。

为了从其它渠道证实死亡数字,记者扮成死者家属来到南京石子岗殡仪馆试探打听,可记者发现连馆里花匠都被告知不能对外说实情。记者从工作人员与警察和另一位人那里得知,火化尸体60具,可执勤警察称死亡远不止此数。不少尸体仍在殡仪馆停尸房,到处是哭天抢地的人群,记者目睹了追悼者被人送上了救护车,另一人昏迷在地。然而让记者感触最深的却是一大队沉默的人群,一个瘦弱的女孩抱着妈妈相片,后面是没有哭声的人群,整个队伍沉重得似一块铁,恐怖如流沙悄然地滑落。

(上海与南京多名记者对本文有贡献,因为正当的原因,无法具名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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